風扶搖聽著風魘說的那些，她現在大概能知道風魘的心情了，大概能知道他為什麽阻止她和南笙宮邪了。

如果誰讓她和南笙宮邪分開二十年，她覺得自己也會恨死那些人的，同樣也不會讓自己的孩子和那樣的人為伍的。

忽然間……哪怕沒有經歷，但是風扶搖還是明白了。

雲驚鴻心中的情緒已經換了很多，從風魘說的那些話中，她是如此能感同身受的感覺到，有那麽幾個瞬間，她真的也不想讓搖兒和屍界的人在一起。

屍界的人……把他們害得太慘了。

不過很快，雲驚鴻就理智過來了，她卷翹的睫毛微顫，擡眸看向風魘，想到他這些年受了苦，伸出手拉住他的手。

她的聲音不由得輕柔了幾分：“魘，雖然他也是屍王，但是小邪也不是卻不是之前害我們如何的屍王啊。他什麽都不知道，他是無辜的，你別把怒氣都牽扯到他身上。冤有頭在有主，小邪他不是那個，我們不應該找他。也不能因為恨屋及烏，毀了女兒的幸福。”

“可是他就是屍界的人，他就是屍王，他就是跟那些卑鄙屍界的是一夥的。我都說了他要是動情，還會灰飛煙滅，難道你就那麽希望女兒守寡去嗎？”風魘捏緊拳頭，情緒很是抵觸，語氣中透著清冷和怒氣。

不管他是不是曾經用計困住他的人，在風魘的眼裏，這些屍界的人都是一樣的。

更重要的是，他最擔憂的問題是，他如果同意，到時候都只會讓風扶搖更痛苦。

“難道女兒不嫁給他，就會幸福了嗎？風魘，是不是把你關望崖塔太久，你腦子也不好用了？你給我進來！”雲驚鴻真是要被風魘氣死了，他把所有賬都算在南笙宮邪頭上，這是個什麽意思。

雲驚鴻氣得趕緊去拽風魘，不想再和他當著風扶搖和南笙宮邪的面爭論的，這樣只會讓兩個孩子更難受，更為難。

“前輩，只要能和搖搖在一起，我可以不當屍界屍王的。”南笙宮邪之前一直都插不上話，兩人爭論得實在是太激動了。

“哼……不當屍界屍王？你覺得這屍王是你想當就當的，想不當就不當的？你坐到屍王這個位置，很多事情到時候可由不得你選擇。”風魘冷哼一聲，權力越大責任也就越大，他說不當就不當了？當過家家呢？

“前輩，我真的是認真的。我願意為了搖搖，丟棄其他一切，只要能娶她。”南笙宮邪深邃如海的雙眸，帶著如磐石一般堅定的光芒，低沈的聲音擲地有聲。

風魘被他那樣的眼神看得怔了一下，不過很快就回過神，聲音冷冷的不以為然：“那又如何，哪怕你拋棄整個屍界不管娶了我女兒，那我問你，你能陪我女兒一輩子嗎？”

“……”南笙宮邪完全沒有想到風魘會問這樣的，這個令他最傷痛難受的問題。

心猛然一痛，臉色都微變了幾分，若不是有面具遮擋，別人一定會發現他的驚慌和異樣。

一輩子有多長他不知道……可他知道的，他的壽命只有十年。

他能陪著風扶搖的時間，就只有十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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